万里孤云,
清游渐远,
故人何处?
寒窗梦里,
犹记经行旧时路。
连昌约略无多柳,
第一是难听夜雨。
漫惊回凄悄,
相看烛影,
拥衾谁语?
万里长空飘着孤云一片,
清寂地浮游着渐飘渐远,
故人呵到何处将你寻见?
在寒窗里入梦酣然,
旧时曾经走过的道路还能记忆。
连昌宫的杨柳大概已所剩无几,
最叫我难过的是,
听着淅淅沥沥的夜雨。
梦回惊醒,
无端地到忧伤凄寂,
面对着烛影摇曳,
拥被孤眠谁与我倾心话语?
张绪归何暮?
半零落依依,
断桥鸥鹭。
天涯倦旅,
此时心事良苦。
只愁重洒西州泪,
问杜曲人家在否?
恐翠袖正天寒,
犹倚梅花那树。
丰姿清雅的张绪为何迟迟不归去?
断桥边鸥鹭相盟的伴侣,
半已零落却仍然眷恋依依。
我疲倦地颠簸于天涯羁旅,
此时的心事实在痛苦悲凄。
只怕重返临安故地,
又重洒愁苦的泪滴,
试问杭州故居的旧时人家,
而今是否依旧在那里?
恐怕她翠袖单薄,
正当天寒日暮之际,
还在梅花树旁斜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