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空天入海,
倚楼望极,
风急暮潮初。
一帘鸠外雨,
几处闲田,
隔水动春锄。
新烟禁柳,
想如今、绿到西湖。
犹记得、当年深隐,
门掩两三株。
远山随着空阔的长天没入了大海,
我倚着高楼遥望海天之际,
风势劲急黄昏时暮潮刚刚涌起。
帘外斑鸠啼叫,
周围一片细雨,
几处闲置的冬田,
隔河对岸开台春耕,
趁着春雨锄地。
嫩叶如烟雾缭绕着柳梢泛出新绿,
想如今,
这如烟的新绿定已染得西湖翠碧。
我还记得当年在湖山深处隐居,
两三株杨柳将柴门掩闭。
愁余。
荒洲古溆,
断梗疏萍,
更漂流何处。
空自觉、围羞带减,
影怯灯孤。
常疑即见桃花面,
甚近来、翻笑无书。
书纵远,
如何梦也都无。
这春色使我愁烦。
荒芜的沙洲古老的江岸,
枝梗断折、浮萍疏散,
还要漂流到何处江湾?
我自己依然感到,
腰围只怕衣带减短,
孤灯会照得身影瘦怯孤单。
我常常怀疑自己很快能见到她那桃花般美艳的容颜,
为什么她近来,
反而连书信都已绝断。
纵然说书信遥远,
为何连梦里都不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