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千年事残鸦外,
无言倦凭秋树。
逝水移川,
高陵变谷,
那识当时神禹。
幽云怪雨。
翠蓱湿空梁,
夜深飞去。
雁起青天,
数行书似旧藏处。
夏禹光辉的业绩已翻过三千余年,
眼前只剩下寒鸦数点。
倚着秋树缄默无言。
江河改道,
高山变成深谷。
在这漫长的三千多年里,
幽云出谷,
怪雨挥鞭。
湿漉漉的萍藻,
还悬垂在那根梅梁之间,
趁夜深人静,
它曾飞入湖底,
跟凶龙进行过一场鏖战。
雁群飞起,
把一行大字写上蓝天。
那一行行文字,
莫非就是当年夏禹藏在山中的宝贵书篇。
寂寥西窗久坐,
故人悭会遇,
同翦灯语。
积藓残碑,
零圭断璧,
重拂人间尘土。
霜红罢舞。
漫山色青青,
雾朝烟暮。
岸锁春船,
画旗喧赛鼓。
映着西窗,
我们相向而坐,
故人难得有这次意外的会面。
剪去灯花,
与友人深居夜语。
长满苔藓的断残古碑,
禹庙发现的古文物,
重现人间。
霜叶已经凋零,
惟有青山任随晨雾夕烟之变化而不改其色。
漫想春日祭祀夏禹时的热闹场景:岸边停着画舫,
彩绘的旗帜招展于喧哗的赛鼓声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