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老莺雏,
雨肥梅子,
午阴嘉树清圆。
地卑山近,
衣润费炉烟。
人静乌鸢自乐,
小桥外、新绿溅溅。
凭阑久,
黄芦苦竹,
拟泛九江船。
风使春季的莺雏长大,
夏雨让梅子变得肥美,
正午茂密的树下圆形的阴凉笼罩的地面。
地势低洼靠近山,
衣服潮湿总费炉火烘干。
人家寂静乌鸦无忧自乐翩翩,
小桥外边,
新涨的绿水湍流激溅。
久久凭靠栏杆,
遍地黄芦苦竹,
竟仿佛我自己像遭贬的白居易泛舟九江边。
年年。
如社燕,
飘流瀚海,
来寄修椽。
且莫思身外,
长近尊前。
憔悴江南倦客,
不堪听、急管繁弦。
歌筵畔,
先安簟枕,
容我醉时眠。
年复一年。
犹如春来秋去的社燕,
飘飞流浪在大漠荒原,
来寄居在长长的屋檐。
且不去想那身外的功名业绩,
还是怡心畅神,
常坐酒樽前。
我这疲倦、憔悴的江南游子,
再不忍听激越、繁复的管弦。
就在歌宴边,
为我安上一个枕席,
让我醉后可以随意安眠。